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哄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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哄我

午飯散了後, 裴清歌、David以及宋枝意的團隊就一直在會議室討論。

顧禦洲沒去湊熱鬧,也沒人邀請他去。

雖然他跟David有合作,但是他們之間的合約跟他無關。

顧禦洲一個人坐在冷風裏發呆。

他腦海裏忽然想起那天在方家瑜的成人禮宴會裴清歌的眼神。偶爾看見他, 他的目光都在宋枝意身上。

他眼裏除了他的物理,還有過什麽?

他還主動上去攀談。那天他就覺得不對勁,只不過跟她重逢偶遇太兵荒馬亂,他沒關註他。

裴清歌是什麽人?

在他眼裏, 他性子多少有點孤僻, 清高, 從來不主動。跟他一起應邀參加過挺多場合, 一般都是女士邀請他, 他禮貌的答應, 客套有禮, 但疏離。

他什麽時候主動過?

裴清歌……

一個從來不過問商場上的事的人…….

主動給她介紹客戶……

他不管她,就把這機會生生讓給別人了。

他低眉。

這時, 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來。

他調整了一下情緒。

“顧總, 之前您不是讓我查為什麽餘董林董他們那天集體選擇疏遠宋總嗎?真查出點貓膩, 不是他們自發的, 跟許董有關。”

顧禦洲蹙眉, 聲音微沈,“許慶?”

“對, 許董應該是冤枉宋總設計陷害他, 這幾個人都心虛, 不想再跟宋總有牽扯。所以, 您哪怕跟他們說別顧忌你, 還是只有陳董簽了。”

顧禦洲掛掉電話,眉心擰起。

原來是他。

這事, 有必要跟宋枝意說清楚了,她得罪人了,那事也沒和解。

但他一直沒找到機會說,宋枝意和裴清歌David他們一直在一起。

晚上吃飯的時候,他才見到她,幾個人一起喝了點酒,宋枝意的酒量還可以,但對酒精很敏感,一喝就臉紅,整張臉緋紅艷麗,眼睛比平時更亮。

她下午可能談得非常順利,所以稍稍喝了點酒之後,興致就很高,唇角蕩著的笑都沒有掉下來過。

只不過笑容不是對著她,是對著裴家兩兄弟和David。

全程一個眼神都沒給他。

整桌人也全當沒人知道他們倆的那點過往,好像,他們都過去了,裴家兩兄弟不介意他們倆之間的過去,宋枝意忘了他們倆那點過去,只有他被困在原地。

吃飯的時候,他觀察出來,裴清歌看她的眼神充滿欣賞,而她也是,她對裴清歌的欣賞盛滿了眼睛。

他忽然想到一件令他心驚的事,如果裴董把聯姻對象從小兒子換成大兒子呢?

宋枝意會拒絕裴清歌這樣的聯姻對象嗎?

老天好像特別厚愛他,讓他心想事成。

這時,裴清譽沾沾自喜地跟裴清歌說:“哥,你知道嗎?我爸過幾天去宋家提親了。我們裴家要跟宋家聯姻了。”

宋枝意說:“跟你說了我不聯姻,我自己家都管不過來呢,沒精力嫁人。我死都是宋家人。”

裴清譽這個不要臉的說:“不行,你得帶上我,我也是你家的人。”

全場起哄,大家都笑看著他鬧。

裴清歌卻沒笑,居然直接來了一句:“我都沒解決呢?怎麽你聯姻?”

裴清譽震驚,驚慌失措, “我跟爸說,讓他也幫你找家?”

裴清歌一臉諱莫如深。

然而,顧禦洲聽到他這樣的話,並沒有慶幸裴清譽的聯姻可能被裴清歌扼殺在搖籃裏。反而,心底徒升起一股恐慌。

裴清歌他對宋枝意有想法,他也想聯姻。

一個沈迷物理多年的人忽然動了心思。

他喝了一口濃烈的白酒。

邊上的唐嘉茜忽然陰陽怪氣地說:“喲,顧總好酒量,喝白酒都用分酒器的?”

全場對顧禦洲行了註目禮。

“……”

顧禦洲收到了這種目光,頓住。

他端錯酒杯了。

小杯端成了分酒器,一口喝了大半杯。

他失態了。

難得的,在公眾場合失態。

宋枝意的目光終於朝他射過來,不過一眼就挪開,她跟邊上的裴清譽若無其事地耳語了一句。

顧禦洲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,他只知道她挪開的瞬間,他的心就空了,一片虛無。

雖然她知道他酒量還可以,但是半紮白酒一口悶下去,她一點都不關心他會不會喝醉。

可他忽然想起來,自從他們重逢後,他也是看一眼就挪開。

她會難過嗎?

第一天重逢的時候,她就攔住他了,那時候她對他的態度並不排斥,後來他的態度冷漠抗拒,她也越來越冷淡。

現在回想起來,如果早知道再怎麽掙紮都沒有用,那不如早點放棄抵抗,越早放棄抵抗他勝算越大。

不像現在,他甚至覺得裴家兩兄弟哪個都比他占優勢。

反而是最不可能的就是他。

但凡裴清歌堅決果斷主動一些,他就沒機會了。

高度酒很烈,烈得他眼睛很熱,逐漸的滾燙起來。

他低下眼,那一瞬間他對自己妥協了,他徹底放過自己,既然放不下既然想要,那就不顧一切去爭取。

模糊的視線裏,他看見裴清譽給他換了水,很乖很體貼地問:“哥,你是不是喝醉了?喝點水吧。”

他真的要落淚了。宋枝意並沒有不管他,是她告訴裴清譽的?

但轉念一想,他又覺得或許宋枝意早就不在意他,只不過是教裴清譽盡好地主之誼,照顧周到場子裏的所有人。

不要像他一樣。

他擡起猩紅的眼,笑道:“多少年的白酒?真辣。”

-

宋枝意下午拿下一個大客戶很高興。

晚上多喝了點,這下把方董的坑填上了。

她愉快地哼起歌。

但是,晚上一個消息又讓她樂極生悲了。

關鵬傳來消息說餘董林董遲遲不簽,是跟許董有關。許董這人雖然付了賠償,但是到處汙蔑是他們做不到生意陷害報覆他,所以,餘董和林董都很怕。

他們要換供應商從來不是因為顧禦洲,而是因為許董。

難怪顧禦洲跟他們說清楚了,這兩人依舊簽不下來。

關鵬還帶來一個壞消息:“因為知道他到處造謠,我今天立刻打電話想跟別的幾個老客戶說清楚,他們的態度都很冷淡。”

宋枝意如遭雷擊。她忽然脊背發寒,這事分明她沒有做錯,而且她相信這幾個人聽過關鵬的解釋後也知道是許董的問題,但他們卻依舊避她如蛇蠍。

可能是,像許董一樣不看好她,覺得她過剛易折。

怕她熬不下去,不看好她的前程,怕付了錢,顯越中途趴了。

也有可能天下烏鴉一般黑,出現在黑暗裏的光就是罪惡。

宋枝意心裏難免有挫敗感,難免對這世界失望。

她絕對沒有做錯。

可是,造成的結果卻是那麽多客戶關系維護失敗。只要是這個結果,那這個責任就應該由她來承擔。

就是她不行。她不配當顯越的領導者,她把一個正常的企業領導向了衰敗。

腦子裏忽然回想起許董的話:你這種人做不好生意的……

宋枝意身側的臂膀微微發顫,那瞬間,她感覺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,越來越喘不過氣,身邊的一切都讓她窒息絕望。

她握緊拳,說:“這些人幫我約一下,我一個個走訪。還有把每個人的詳細資料發我下。”

關鵬:“好。”

宋枝意這邊開始研究起每個客戶的詳細資料,他們的家人朋友圈愛好公司情況等等。

剛收到資料準備看,門鈴響了。

居然是顧禦洲。

她拉開門。

夜色已深,她就不請他進屋了,她大大方方站在門口,沒有半遮掩自己。只是有些戒備地註視著他,畢竟這位剛才酒喝了不少,到現在臉色依舊潮紅,眼眶都有些微微發紅,透著點不清醒的迷離。

他喉結滾了一下,眼神幽暗,眸色很深,口齒倒是十分清晰地說:“之前答應你會弄清楚林董他們忽然疏遠顯越的原因,我弄清楚了。”

宋枝意紅唇微抿,“許董。”

“嗯。”

宋枝意淡淡地說:“我也知道了,多謝。”

說完她就要關門。

“嘭”的一聲,門關住,而顧禦洲也鉆進了屋裏,把她抵在門板上。

室內很敞亮,屋裏燈火通明,但是,顧禦洲的腦袋投下的陰翳遮蔽在她眼前,她依舊覺得像是被困在一方幽暗中。

她的雙手被反扣住,氣息亂了。

宋枝意在第一時間用腿踢,但是他的手迅速改為撈起她的腿,將她牢牢騰空抵在門上。

這姿勢太羞恥了。

羞恥到絕對不該出現在前男女朋友身上。

宋枝意的雙手倒是被解放了,她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巴掌。

一聲響亮的耳光回蕩在空曠的屋內。

屋內響起一陣急促的喘息聲。

分明是憤怒的喘息聲,卻讓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有幾分旖旎。

顧禦洲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,頭都沒動,反倒是笑了。

他頭發被她這一巴掌震得微亂,幾縷發絲墜在額前,臉頰被她扇得通紅,多了抹不羈的野性感,再這樣勾著唇笑,看起來十足的壞胚子。

宋枝意被他笑得心裏發毛,她一直認為重逢後,即使他們之間曾經鬧得不愉快,但顧禦洲依舊是個有底線有理智的人。

可他此刻的笑容讓她莫名想起那個小巷,那個平靜優雅卻發著最大的瘋的顧禦洲。

當年她不害怕,因為她認定只要他轉向她,一定是給她盛大且溫柔的擁抱。

而這會兒,她心臟像是被丟進了沒底的深海裏,不斷墜落,無底的深淵,缺失的氧氣,沈重的水壓,無一不讓她越來越恐懼。

他說:“宋枝意,你惹上大麻煩了。但是……”

顧禦洲唇輕輕貼上她的耳側,很輕,輕到宋枝意來不及反抗他已經撤離。

他滾了下喉結,聲音很艱澀地說:“哄我,我什麽都答應你。”

宋枝意眸光一震,心頭發顫,忍著羞恥,唇畔微抖問他,“你是指,權色交易?”

“啪!”

沒等他回覆宋枝意便又扇了他一巴掌,伸腿掙紮,顧禦洲卻穩如泰山,手抓住了她的雙手反扣住,單手小臂托住她的tun,胸膛把她壓得更緊。

她呼吸更加急促起來,落在顧禦洲眼底更香艷。

宋枝意心臟狂跳,一下子蹦到喉嚨口,太懂顧禦洲了,她覺得此刻的他跟那個漆黑小巷裏發狂的顧禦洲無異,“顧禦洲,你不當人了嗎?”

居然要她……權.色交易?

把她當什麽?

她難以想象顧禦洲會做出這樣的事來。在她眼裏他三觀是在線的。

這人,道德已經徹底淪喪了嗎?

她氣得發抖。

顧禦洲被打了倒是平靜沒有任何火氣,鼻息灑在她的耳邊,在她耳邊蠱惑道:“宋枝意,道德底線太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。”

她質問他還當不當人,但他誘惑她跟他一起沈淪。

宋枝意確實底線太高,她能對著客戶低三下四想辦法攻略他們,卻做不到在前男友面前低個頭。可能嘴甜心硬的人比較容易取得成功,而她偏偏是那個嘴硬心軟的。

她知道哄哄他,以他的能力,地位,權勢,保住顯越只是舉手之勞。

但他堅硬的胸膛早就不能給她安全感了。

走向他,就是走向滅亡。

但凡她還有點理智,她也想掙紮一下自己求活。

她用很悲哀的目光註視著他,企圖喚醒他的良知,“顧禦洲,你是個好人,別讓自己淪為自己都厭惡鄙視的人。”

他厚顏無恥地湊在她耳邊啞聲道:“我克制過,但我已經選擇不當人了。”

他的聲音放得很溫柔,像是深怕驚到她,但這種溫柔更讓她脊背戰栗。

顧禦洲頓了下,慵懶矜貴又放蕩地笑了聲,“因為……降低道德底線,能得到你。”

宋枝意的心尖一蕩,心臟像是被掛上了嶙峋懸崖,山間呼嘯的冷風簌簌地吹上心頭,搖搖欲墜,前方就是萬丈深淵。

他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,“而我想……得到你。”

這就夠了,足夠他把靈魂交給惡魔。他不當好人了,他要是當好人以他們兩之前的交情,應該幫她度過顯越這個難關。但他不當好人,他不要白幫,他要她。

宋枝意體內的血液加速湧動起來,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一下一下撞擊著血管。

她聽到了他輕微的吞咽聲,細微的聲響在她耳邊放大,讓她緊張到頭皮發麻,緊張羞憤讓她呼吸越來越急促,胸口劇烈起伏,臉色漲紅,瞪著他斬釘截鐵地告訴他:“你得不到。放開,別碰我,別逼我拖你下地獄。”

顧禦洲低笑,笑容優雅,帶著無畏無懼的瘋狂,“嗯。下地獄我都陪你。”

這副模樣讓宋枝意知道他已經徹底淪為一個失去理智的狂徒,表面依舊平靜矜貴,內心已經徹底放縱自己的欲望,“你瘋了?你好不容易走到現在的。”

八年翻身,哪那麽容易?哪怕他聰明,從落魄到頂峰不知道付出了多少。

八年,三千個日夜,一步一步,砥礪前行。

他低頭哄她,“宋枝意,我可以讓你過得很好,不好嗎?”

宋枝意冷目睨他,“不好。”

眼神很冷,大概因為羞憤,卻眼尾泛紅,眼睛水漾漾的。

顧禦洲心疼,沒忍住,唇輕輕碰了下她的眼睛。

她倏地撇開臉,張嘴就是狠狠地咬在他側面脖子上。

“嘶——”

“呃——”

顧禦洲感覺到一股鉆心的痛,他甚至懷疑自己脖子上的脈搏會被她咬斷。但他依舊死死地抱著她沒松手。

甚至下意識地將她抱得更緊。

顧禦洲緊緊抱著她,等待著那陣劇烈的疼痛緩和。

她咬下去了,但依舊沒松嘴,嘴緊緊地咬著。

他懂她的意思了,他要是敢碰她,她真會咬斷他的脖子。

他的脖子很痛,但他還是沒松手。

緊張加氣憤讓她呼吸很急促,她的每一次呼吸在他看來都是刺激的誘惑,讓他需要更竭力地克制。

顧禦洲竭盡全力平穩自己的聲音,忍著痛,安撫這只發狂的小狼崽,道: “跟我在一起,就是交易?你跟我在一起,我是你男朋友,我什麽都答應你,不是應該的嗎?為什麽要想得這麽壞?”

宋枝意已經嘗到了血腥味,溫熱粘稠的液體流入她的唇齒裏,他卻還當沒事人似的,跟她說話。

才不是正常男朋友。

顧禦洲每說一個字脖子都在痛,但他好像在享受這種痛般,話越說越多, “跟我在一起,我給你兩百億立一份信托,保你這輩子都過好日子;我的權勢,我的資源,都供你使用,我可以保顯越不倒。宋枝意,是我從前沒能給你,我會對你好,只是,唯一不能保證的是從前的純粹。這真的不好嗎?”

他想清楚了,他對她當然是有愛的,但是沒從前那麽純粹,夾雜著一些他自己還沒法完全收拾的覆雜情緒,所以他也沒臉給她承諾說他愛死她了。真正的愛是無條件的,給她所有,但不求回報,不是嗎?可他要她。

顧禦洲低眼,看見她脖頸後的棘突,不知道什麽時候起,她脖頸的棘突變得那麽明顯,雖然圓圓的很可愛,細白的脖頸也很誘惑,但他有些心疼,“你也不用那麽辛苦,不好嗎?”

宋枝意察覺到她沒致命的咬,這廝一陣痛過之後,好似在享受,越說越多,也沒讓她松嘴,也沒強迫她做什麽,只是任由她咬著,簡直有病。

他這麽說她也很震驚,但他還愛她嗎?他不可能還愛她。

少一點點愛,她都不會回到他身邊。

宋枝意松了嘴,她不糊塗,眉毛都沒動一下,擡起下巴,說:“可我要的很多,少一點都不行。”

顧禦洲沒對她做有任何進犯意圖的動作,聲音很溫柔地問她:“從前白白跟我在一起了,不是很虧嗎?宋枝意,我現在可以給你很多了。”

可他也說了沒那麽純粹。他從心底裏認為給她利益是得到她最牢靠的方法。

宋枝意冷著臉,眸底閃著火光,態度不容置喙,“不要。顯越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的。”

顧禦洲沈默地註視著她半響,臉上有幾分覆雜,“如果解決不了呢?”

“我會努力解決的。”宋枝意倔強地說。

“別急著拒絕,考慮一下。”他預料到她會碰壁,這個世界的生意,要麽某種機緣把握了別人沒有的生產力,要麽站上了風口,剩下的成不成功就看資源。個人的努力當然也重要,但,有多少人再努力也於事無補?

顧禦洲的目光落在她沾了絲血跡而糜艷的紅唇上,痛過之後,他反而覺得更興奮,好像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每個細胞在瘋狂。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,更加激發他原始的野性。他覺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加重。

他在自己徹底失控前,松開了她,拉開門。

宋枝意還沒來得及松口氣,他又忽然轉身。

宋枝意心臟猛地一跳。

“微信,可以加嗎?這樣你可以隨時找我。”

剛重逢的時候,他拿不加微信刺激她,現在想來,簡直自食惡果。

宋枝意想都沒想就拒絕他道:“不要,我才不要找你幫忙。”

顧禦洲:“……”

他就知道。

她這脾氣,不管怎麽著都得他哄著。

倒也沒關系,會軟,會柔情似水也就不是宋枝意了。咬一口也有咬一口的情趣。

他撿起她腳邊的手機,拿起之後,屏幕對準了她的臉。

順利解鎖。

宋枝意:“……”

極度的便利有時候也便利了法外狂徒!

顧禦洲拿著她的手機,輸入了自己的電話,撥通。

這還不夠,還加了微信。

連zfb都加上了。

宋枝意:“……”

還要綁定親密付嗎?

全部加完之後,顧禦洲眼睛再次盯著她,眸底有著赤裸.裸的占有欲,啞聲說:“你空窗很久了?”

宋枝意心頭突地一跳。

他怎麽知道?

顧禦洲沒什麽誠意地道歉道:“抱歉,剛加微信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。”

宋枝意倏地搶過手機,他看見了什麽?她自己都沒看見呢!

她翻到微信,眼前一黑,差點被氣暈過去。

唐嘉茜給她發微信幫她弟弟誘惑她,【啊啊啊啊!良辰美景啊,你就在房間裏加班?你不是空窗很久了?你都二十七了!你都沒欲望的嗎?你不可能不想的吧?這是多舒服的事啊!你都二十七了姐姐!二十七了!快點出來享受弟弟啊啊啊!香噴噴的弟弟!!!】

宋枝意臉蛋騰地漲紅。

危險,太危險了。

深更半夜,被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看見這種誘導性的短信。

宋枝意心臟怦怦怦直跳,顧禦洲已經拉住她的手腕拽住她,將她抱了個滿懷。

他的臂膀橫在她的腰後,大掌按住她的蝴蝶骨,兩人的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服緊緊相貼。室內的暖氣開得很足,烘得她整個人都熱騰騰的。他身上濃郁的烈焰苦艾的苦甜夾雜著淡淡的酒氣,將她密不透風的裹住。她腦子裏又回想起一些淩亂不堪暧昧旖旎的畫面,覺得臉蛋燙得在滴血。

顧禦洲側臉,唇貼在她耳朵問:“你不想的嗎?你要是不想是我失職。”

怪他沒開發好。

宋枝意腦子裏嗡的一聲炸了,耳朵也很麻,羞憤欲絕,猛地推開他,把他狠狠推出去。

這人太不要臉了!

顧禦洲壞笑著,人已經在門外,但賴皮地抵著門不讓她關,啞聲說:“我現在,又可以為宋小姐服務了。”

宋枝意:“……”

滾!

她深吸一口氣,冷冰冰地說:“你自己說的,你沒義務為我服務,麻煩說到做到。離我遠點。”

顧禦洲非常想發明個時光機,穿回前幾天,告訴自己還不如一開始就投降,別給未來的自己制造困難。

他懊悔地笑了笑,“我後悔了,我現在想服務。”

他惡劣地湊近她的頸窩,說:“超想。”

“嘭!”宋枝意直接把他關出門。

流氓!他現在已經徹徹底底不要臉了!

然而,門外的顧禦洲靠著墻壁抱著臂膀輕笑,他邁出這一步,算是跟自己和解了,結束了內耗,整個人都覺得輕松了。

網已經撒了,接下去就是一步步收網,讓她回到自己身邊。

他打了電話,連夜叫人準備,“買份信托。”

對方瞬間覺得大生意來了,聲音興奮,“多少?”

顧禦洲:“兩百億。”

宋枝意本來準備看資料,結果,被顧禦洲搞亂了腦子。她想遠離這間殘留著他氣味的屋子,連夜坐車走了。

半夜,她收到顧禦洲的微信:【想你了。】

宋枝意莫名覺得他想的是那檔子事,在內心大罵他不要臉。

果然,下一條:【你想好了嗎?】

宋枝意覺得自己有必要氣死他,回覆他道:【還是弟弟新鮮。】

顧禦洲那時候正躺在床上孤枕難眠,看見這條回覆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,去按了宋枝意那間房間的門鈴,結果是一個男人開的門,嚇了他一大跳,差點動手把這男人拎出來。

但看這男人肥頭大耳的,完全不能看,裏面傳來的女聲問是誰也不是宋枝意的聲音,知道房間已經換人住了。

這時,他的手機響了,收到一條微信:【你,我已經玩膩了。】

玩膩了?

顧禦洲被氣笑。

他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沖動與激情。

他連夜收拾行李。

他要去逮人。

轎車在雪地上奔馳,顧禦洲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家。

在四合院門外按了門鈴。

天氣很冷。

夜色濃稠,霜寒濃重,氣溫接近零下十度。

顧禦洲在霜寒下按了兩次門鈴沒反應。

劉司機說:“先生要不要我來按?您坐車裏,怪冷的。”

顧禦洲這會兒哪知道冷。他壓根不覺得冷,他的體內在燃燒,像是夏日的炙陽在炙烤著他,整個身體都燥熱。

“不用。”他說,“我給她發微信。”

顧禦洲:【我在你家門口。】

宋枝意收到微信,被他嚇了一大跳,看了一眼監控,門前根本沒有顧禦洲的身影。

她腦袋微微一轉,他不會去找的是她以前的家吧?

那棟四合院他們不住了就賣了,因為顯越搬了總部,他們也搬去了離公司近的地方住。

他不會按門鈴了吧?

這個時間按人家門鈴?

裏面那位可是……

想到這個她有點幸災樂禍,故意不理他,誰叫他今天這麽過分。

顧禦洲看她微信不回,又按了次門鈴,雖然他也不知道按人家門鈴能幹什麽,她不可能把他放進去。可能就是在她家門口撩一撩她,他才能安心回家睡覺。

大門嘎吱打開,有個年輕男子,長得還挺帥出來開門,看見他滿臉得意,“怎麽?我姐拋棄你了,你還死纏爛打?”

顧禦洲:“?”

他整個心臟猛地一墜,高大的身軀僵直在那兒。

來晚了?

已經找弟弟了?

這年輕男子看起來像是某種不正當職業。

顧禦洲的臉色幾乎是一瞬間黑得比天上的夜幕還黑,心比零下十度的室外溫度還冷,拔涼拔涼的。

不是真的吧,宋枝意……

故意氣他的吧?

以為這樣他就會放棄她?

但,如果是真的呢?

顧禦洲渾身的血液往腦門沖,腦袋裏被過多的血液擠得幾乎要暈眩。

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什麽叫能被氣死。

顧禦洲伸手,手背上血管勁爆跳動,直接把年輕男子半探出來的身體扯出來,咬牙切齒地道:“滾!”

年輕男子被拎出來,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雪地裏,吃了滿口雪泥,哀嚎著起身,氣憤地大叫道:“你怎麽動粗呢?!”

這時候,裏面忽然出來一個女人,裏面穿著睡衣外面裹著到腳裸的羽絨服,看起來有五十多歲。

顧禦洲看見她,整個人僵住。

這女人他認識……

這女人的傳言他也知道……

圈子裏出了名的愛玩,每天都有男孩子陪伴。她好像有癮,傳言就是每天都要人好好服務到半夜,不能餓著一天。

對方看見他很驚訝,“咦?顧總?您怎麽半夜來找我啊?”

她看了眼地上被撂倒的年輕男子,溫柔又焦急地叫了聲,“哎喲,寶寶,怎麽摔倒了?”

顧禦洲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喉嚨像是被卡住,半響說不出話來。

她問顧禦洲道:“他是哪兒惹到顧總了?碰了顧總的人?”

顧禦洲終於找回自己失去的冷靜,高智商的腦袋隨便一想就知道了,“這宅子,你買了?”

女人笑笑,“是啊。從宋董那兒買來的。”

顧禦洲:“……”

他不再跟她多廢話半句,“打擾了,告辭。”

他幹凈利落地坐到車裏,直接撥通了宋枝意的電話,電話響了幾聲,倒是接起來了,“宋枝意,你家現在在哪兒呢?”

聲音咬牙切齒。

宋枝意唇角勾起,他肯定已經知道裏面不是她家了,恐怕也已經尷尬得腳趾扣地了。

宋枝意惡劣地笑道:“你不是在門口呢?進去服務吧。”

顧禦洲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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